任凌云：比国研版更加完美的“383方案”

作者按：由于篇幅的限制，把每一项改革都论述清楚比较困难，因此，我在文中提到了22篇对这些改革方案有详细研究的文章，这些文章可以让大家更加容易理解我的设计思想。这22篇文章在中国改革论坛网专栏http：//people.chinareform.org.cn/r/renlingyun/查询。

国研中心于2013年10月26日发布了“383方案”的改革设想，这个国研版改革方案的改革思路、改革领域政策措施与我过去研究成果有很多相似之处（本文中简称国研版改革方案）。方案的指导思想和八大改革领域都是我曾经深入研究而且正在进一步深入研究领域。但是我认为这个改革方案理论创新还不够，有些具体政策上还存在不足。因此，在这里我将对在国研中心方案的不足之处进行分析，并此基础上设计一个更加完美的改革方案。

一、对“383方案”改革思路的理论创新

国研版“383方案”提出的“建立富有活力、创新导向、包容有序、法治保障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目标已经很好了，但是这个提法还不能超越欧美西方市场经济体制。我在这里还有一个更加简洁更有高度的提法，就是“建立效率与公平统一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而效率与公平的统一在欧美西方市场经济体制中都一直没有实现，而这正是世界经常爆发经济危机的根本原因。我在《关于社会公平与效率的研究》[ 《关于社会公平与效率的研究》]对公平和效率关系研究时发现最公平制度就是最有效率制度，因此，所以“383方案”应该以建立最公平也最有效率的“效率与公平统一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为改革目标。

国研版“383”改革方案实现改革目标，以推动完善市场体系、转变政府职能、创新企业体制的新“三位一体”改革。这里创新企业体制应该仅限于国有企业和上市公司等公有制企业体制创新。

国研版“383”改革方案对政府与市场关系的论述在理论上没有创新，没有把政府与市场关系的论述清楚，也无法分清政府到底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关于市场与政府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在《共赢经济学市场理论研究》[ 《共赢经济学市场理论研究》]有详细论述。

市场机制就是资源在市场上通过自由竞争与自由交换来实现配置的机制，主要包括价值规律、供求规律、竞争规律、平均利润率规律、货币流通规律等基本规律。市场机制就是社会领域的客观存在，跟自然规律是自然界的客观存在一样，其价值规律、供求规律、竞争规律、平均利润率规律、货币流通规律等基本规律就跟自然规律的万有引力定律、量子力学定律、相对论、能量守恒定律等基本规律是一样的。给人们带来利益还是灾难，关键是看人类怎么用市场机制。

政府应该给市场机制营造环境，不是替代市场机制。政府在初次分配中要控制违法犯罪、反垄断、管制负外部性、消除涉及公共利益信息不对称来实现程序公平。违法犯罪是公然别人合法利益破坏社会公正，垄断通过破坏人类进步与生存的竞争机制导致程序不公平，负外部性是让社会承担成本，让少数人受益导致程序不公平，信息不对称主要包括让消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消费质量不合格的商品，让企业经营者不劳而获鲸吞所有者财产破坏程序公正。在二次分配领域，政府将财政资金根据民生和公共需求按平均主义原则分配给受益人，也就是建立幼有所教、病有所医、住有所居、老有所养的社会保障体系确保每个人的起点公平。这样就能建立起实现效率与公平统一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

政府部门也属于市场主体，也遵循市场机制行事。政府部门也是一个一个的经济体，跟企业一样都追求自己利益，如果不能想当然的认为政府部门天然会为公共利益服务，工作人员都是焦裕禄。我在《优胜劣汰的公务员薪酬制度研究》一文中就指出：我国食品安全事件层出不穷，生产安全事故此起彼伏，生态环境灾难接二连三，贪污腐败愈演愈烈，政府机构无限膨胀，中央各部委总是出台鼓励浪费制造腐败的经济政策。表面看来，食品安全事件、生产安全事故、生态环境灾难是政府在质检、安监、环保等外部性管理缺位，贪污腐败是党和政府反腐倡廉不力，政府机构膨胀是政府机构改革的失败，鼓励浪费制造腐败的政策出台是专家学者无知。深入分析，发现这些问题的根源在于现行公务员薪酬制度存在一个逆淘汰机制，这个机制扭曲了官员与社会利益关系，导致官员私利与社会公利背离，官员采取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行动往往导致社会利益的最小化，而官员采取追求社会利益最大化也往往导致个人利益最小化。既然如此，我们也应该遵循市场规律，修订相关的政策制度，让市场机制引导这些部门和其工作人员干出人们满意的事情。

二、行政体制改革

正是因为国研版“383方案”对政府与市场的关系没有搞清楚，导致国研版“383方案”对于政府职能界定还不够清晰，对于政府审批范围和内容也就更加界定不清楚，就更加不可能在公务员薪酬制度改革提出能够真正实现绩效与薪酬统一薪酬制度方案了。

1、政府职能的界定

根据共赢经济学政府和市场关系的论述，政府职能仅限于控制违法犯罪、反垄断、管制负外部性、消除涉及公共利益信息不对称和建立幼有所教、病有所医、住有所居、老有所养的社会保障体系等方面。这些职能之外所有职能政府都应该放弃，相关的部门应该撤销。而国研版改革方案甚至还舍不得取消贷款规模、土地指标、产能数量等行政性直接干预手段，而且还把货币供给数量和财政赤字或盈余这个全世界都没有办法证实是有效的手段继续作为我国宏观调控的手段。

2、行政审批的范围和内容

国研版改革方案论述比较空洞，没有指出减少行政审批的路径。究竟应该怎么减少行业进入的前置性审批，没有具体标准和方法呢？我在《投资体制创新研究》[ 《投资体制创新研究》]有了详细研究，只把环保和规划作为投资前置审批，什么节能审批、行业主管部门审批一律取消。并且环境保护主管部门只对对项目建设期和运行期污染物排放标准进行审批，在建设和运行中发现超标排放就是立即责令停止建设和生产，如果环保部门没有作为就影响环保部门绩效评价。节能审批从根本上说就是个笑话，一个项目到底是节能还是耗能专家根本无法弄清楚，只有市场才能检验其真假，节能审批除了养肥了中介机构，麻烦了企业外没有任何价值。我国两型社会建设，环保友好型只能依靠改革公职人员薪酬制度打破现在环保部门与排污企业分赃局面，让环保部门确实履行职责实现。国研版“383方案”关于环境保护的政策建议。地区减排合作机制、各种排污权交易制度、地区间生态补偿和生态支付制度可操作性比较差。而资源节约型只能在政府根据每种资源稀缺程度调节资源税率基础依靠市场机制实现，其他任何行政措施都是无效，反而浪费资源。

3、公职人员薪酬制度改革

我国现行公职薪酬制度属于典型逆淘汰薪酬制度，这个机制扭曲了官员与社会利益关系，导致官员私利与社会公利背离，官员采取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行动往往导致社会利益的最小化，而官员采取追求社会利益最大化也往往导致个人利益最小化。中国腐败主要就是“雁过拔毛”“拦路抢劫”“坐地分赃”三种形式，都是一些经济政策制度设计缺陷造成的，政府官员自由裁量权只是受贿犯罪的原因之一，这些制度不取消，就不可能消除腐败。比如各个中央部委每年掌握的上万亿各种项目资金和各种名目补贴资金，这些要给谁不给谁是没有办法界定的，而且这样分配资金对经济社会发展没有任何作用，只会造成地方和企业的不公平竞争，只有取消这些项目和补贴的资金，才能真正控制腐败。廉洁年金制度在三个方面存在疑问，一是制度可操作性，廉洁年金每个级别的领导干部定多少？普通干部有没有？定高了财政是否有承受力，定低了对抑制腐败的作用又存疑，现在随便一个普通有权力科级甚至股级工作人员的腐败资金都过百万。二是会不会造成公职人员无过便是功的局面。因此，廉洁年金制度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只有建立优胜劣汰公职人员薪酬制度才能实现效率与薪酬统一，才能真正消灭腐败。优胜劣汰公职人员薪酬制度，我在《优胜劣汰公务员薪酬制度研究》[ 《优胜劣汰公务员薪酬制度研究》]有详细论述。基本思路包括取消部门创收，罚没收入归中央，部门薪酬工作经费包干，对部门考核就简化为事故和服务对象投诉，达不到规定要求的，直接责任人和主要领导就要辞职，经费节约了就归部门直接支配，不问去处。

三、反垄断改革方面

国研版“383方案”在反垄断方面提出了很好思路和很多有创新想方法。但是这种列举式反垄断改革不可能穷尽所有的垄断领域和行为。我国需要反垄断的领域远远不止方案中列出那些领域。我在《共赢经济学反垄断理论》对我国垄断类型进行了详细分析，并针对不同垄断类型，提出了反垄断措施。

1、自然垄断

自然垄断就是指主要是指由于资源条件的分布集中而无法竞争或不适宜竞争所形成的垄断，与规模经济紧密相连，指一个企业能以低于两个或者更多的企业的成本为整个市场供给一种物品或者劳务。现实中绝对自然垄断是不存在的，比较接近自然垄断还是有一些，比如自来水管网、燃气管网、供电网、有线网、公路、铁路、港口等。像供气、供电、供水、有线电视、电信、公路、铁路、港口、农村排灌系统等所谓自然垄断行业，初看起来，都是天然垄断，在一个地区或者一个城市建一套供气、供电、供水、电信等管线系统，两套管线系统都太浪费了。但是实际上建立两套管线系统可以增加人民福利，并且本来这些管线系统可以交叉经营，形成相互竞争。供气、供水、供热等完全可以让他们进入对方的经营领域经营，这样就可以形成三套供气、供水、供热管线系统。之所以出现这么多所谓自然垄断行业，都是因为政府受到计划经济思维的束缚和传统西方经济学的垄断理论的误导，制定了一些禁止竞争的政策保护保垄断造成的。怎么打破这种所谓的自然垄断呢？

⑴打破电网公司垄断经营。我在《系统性能源政策研究》[ 《系统性能源政策研究》]提出如下政策建议：一是通过立法允许其他企业或个人建输送电网，只要企业或个人愿意并且符合国家环保与安全生产标准就可以建立输送电网。二是改革电的销售模式，电力生产企业既可以把电卖给电网公司，也可以直接把电卖给终端用户，发电企业（或购电企业）给电网公司支付输送费，或者自建输电网。电网公司的输送费收费标准在没有形成多电网竞争之前由国家发改委制定。国研版“383方案”提出的一些方法措施也可以借鉴。

⑵打破供水、供气、供热、有线、电信网络等行业行业垄断。首先通过立法打破供水、供气、供热、有线等行业的准入限制。其次创新机制促进行业竞争，比如我在《和谐共赢城市供水机制研究》就是提出了应用黑箱理论，将自来水公司的实际供水成本转化为社会一般成本，以电价和物价指数为依据确定水价的新的水价机制和水厂与管网分离反垄断机制。

⑶打破公路、铁路建设经营的垄断。我在《交通运输管理体制创新研究》[ 《交通运输管理体制创新研究》]对如何打破公路、铁路建设经营的垄断所有研究，并且现在在原来研究基础上又有了新突破。

一是铁道交通管理体制改革方案。首先铁路投资建设运行向所有企业开放，任何企业都可以新建铁路。其次实行路车分离。把原来的我国铁道系统分成若干铁路公司和铁路运输公司。

二是公路交通路政体制改革方案。现在物联网技术发达，可以监控每条道路通行车辆的类型和数量，就可以计算出每条道路上的需要养路费。